波洛家的大尉

佛了。

长城往事

 

*王者荣耀原背景,但故事全部属于捏造。

*前半段木兰性别为男,后半段木兰性别被发现为女。铠前半段性格是龙域领主,后半段性格是破灭刀锋。

 *纪念匹配时遇到可爱的守约和实力宠的铠。以及我自己的60胜率的守约和20胜率的铠。

 

*

 

龙域领主刚到长城,迎接他的是那位有着一头亮丽妃色长发的将军。他的传奇故事跟他本人一样美中带刺:“听说阁下千里奔赴大唐被发配来为我们边疆事业添砖加瓦,幸会幸会。”潜台词你个倒霉蛋。

“听闻将军买个装备还要跑四个集市,久闻不如一见。”潜台词你是个事儿逼。

花将军左看右看,迅速盯上了身后的车马队伍:“你身后带的那些是给我们的物资?”

龙域领主:“是在下个人的行李。其实以前我是个富家子弟,每天都从我五百平方米的龙骨大床上醒来……”

“哦。”花将军平静地说,“那以后你再也不会那么堕落了。”

 

龙域领主名叫铠,来自西域的魔道世家,原本作为交换生在长安读书。可惜他的家族不安分于西域一隅,总想着要搞事情,不久后就被大唐皇帝给先下手为强了,作为交换生的铠没有参与家族阴谋,却也不能再留长安,皇帝大笔一挥将他送来长城做客。

自古麻烦事儿往边疆丢总是没错的。

铠来到长城后发现这里并非不毛之地,比起长安街道美酒歌舞金銮香车,这里也有繁荣关市陌客商旅,他不是真的浪荡子弟,刀剑本事也很强,在长城很快混得如鱼得水。只是这里战争太过频繁,守卫人员严重不足,基本上每个人都要身兼数职,铠在守卫军的职位很快就从三等兵升级成为镇门大将。

这个所谓镇门大将,就是每次魔种来袭时冲出去肉搏击退敌人的职位。

干了一段时间后,铠找到花将军:“你们长城就没有法师射手吗?”

花将军:“你港啥?”

铠:“就是那种我在前面扛,他在高处Biu biu biu猛烈输出的角色。”

花将军恍然大悟:“你说狙击手啊,我们有。”

“有?”

铠想问怎么从来没见过,花将军先为他解惑了:“这个人现在厨房里做事,这点小阵仗就不麻烦他了。”

“你们厨子还兼职狙击手?”

花将军伸出一个手指摇晃:“你说反了。”

“他被招进来的时候是狙击手职务,厨子只是偶然发现的附加技能点。”

铠有点生气,将军怎么这么没轻没重,做饭能有守城重要?

花将军:“我问你,你记得这周击退了几波魔种?”

“太多了,谁还记得!”

“那你能回忆出周三周五的晚饭吗?”

“果木熏烤乳鸽,豆蔻填香鸡,黑椒蘑菇汁炖鹿排,蕨菜烩雁腿肉,还有糖丝萝卜甜红薯,蜜渍金橘金钱枣,最绝的是上盘的一份橄榄油浇煎牛腰眼肉,外酥里嫩汁饱鲜香,我在老家都没吃到过火候这么好的牛肉……”

“好了打住。”花将军满脸黑线,“这些都是守约做的,现在你懂了吧?”

铠不但秒懂,还融会贯通思维奔逸内心打起了小九九。

“而且……某些原因,他做狙击手还有些小麻烦……”花将军声音飘向远方。

“恳请把我跟他配置到一队。”

“喂我说,你刚才听没听到麻烦……”花将军眼神一抬,面对铠正直到严肃,严肃到凌然的面孔,忽然觉得这也不是件坏事,话语一转。“麻烦你了,教会他怎么做射手。”

 

初次见到百里守约,铠没有因他魔种的身份惊讶多久,而是心想,又是个颜值八分以上的,耳朵尾巴还是加分项。

然百里守约看起来比较拘束,偷偷打量面前的异乡人,然后又觉得这样做不礼貌而在目光交汇时迅速低头。只是一旦视线错开,铠又感觉被一双赤瞳上下扫视。

铠对这种中原人的欲盖弥彰表示不理解,要看就大方看,自己成熟气质英俊外表还不让人欣赏个够吗。于是他伸手按住了百里守约头顶,连同那对不停颤动的耳朵也笼罩进手掌里。

百里守约:“!!!”

花木兰:“???”

铠:“你是哪类?松鼠?”手感意料中的不错。

百里守约:“是狼!”

花木兰:“噗。”

 

“对不起,我不能平静地开枪。”守约抱着枪跟在铠身后,尽管开口就是拒绝,他还是默默跟着镇门大将到前线去了,因为背后有花将军挥舞重剑祝他们凯旋。

铠突然停步:“为什么?”

罩着兜帽批着长袍恨不得把自己全身藏起来的狙击手啜嗫道:“我觉得那些魔种……都跟我一样,我,我没法杀同类。”

铠:“你跟他们不同。”

铠:“你比他们好看那么多,还会做饭,哪里一样了?长城外面这些嗷嗷乱叫,脏兮兮的东西,只会杀戮。”

百里守约:“……”

铠抽出长剑缓步向前,在纷乱的战场中更显风姿卓越:“你跟我一样,我们才是同类。”

临行前花将军告诉铠,百里守约不是没有杀戮过,他在危急时刻曾百步穿杨救下自己性命。然而只有在保护别人的时候,的枪才不会迟疑。铠觉得自己也能做到,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了,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任何支援射击。他回头一看,自家狙击手蹲在八丈开外的矮墙下瞄准,瞄了一会儿大概是没有开枪的机会,摇摇头又换个角度瞄。

铠:“???”

一个魔种流着口水向他扑来,铠用长剑抵住魔种利齿,脚踩住魔种爪子,回头示意。

守约一枪开出,子弹擦着铠的耳朵,从魔种头顶上飞过。

铠:“……”

接连三枪不但完美偏移,还枪枪擦边,铠顶着一脸子弹擦出的血痕,掐着刚才那魔种脖子,走过去提起百里守约就往草丛里拖。
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狙击手抖着耳朵小声道歉。

铠把人按倒在草丛里,自己也蹲下来。

“一枪一枪打。”

“?”

“你就藏在这儿,看到有魔种打我,你站近了一枪一枪地打。”

魔种甲:“我特么还让你一枪一枪……”

铠回头就是一记极刃风暴。

魔种甲:“你是我大爷!随便爷爷想怎么打就怎么打。”

百里守约迟疑了下,似乎没有这么接近地在战场中心,显得很没安全感:“要是我被发现了……”

“谁敢打你,我追到长城尽头也把他杀了。我保证。”

狙击手第一次抬起头不闪不避看进铠冰蓝色的眼睛:“我相信你。”

 

之后的战斗果然顺利很多。有了百里守约射击支援,铠的压力顿减,战场上亮眼的利刃吸引来更多的敌人。狙击手藏身的草丛还是被发现了,魔种嚎叫着向他扑过来,百里守约无视即将到来的威胁一枪一枪瞄准铠周围的敌人,他自己也没察觉中枪法越来越准,落点越来越致命。直到子弹贯穿最后一只魔种眉心,大腿传来一阵剧痛,魔种尖利的爪牙已贯穿皮肉,正要撕裂枪械的最后一道防线咬住他脖颈。但是魔种没能完成反杀,被远处投来的一把利刃割断了脖子。

铠浑身浴血,面无表情站在倒下的敌人身后。

百里守约觉得他周身似乎燃烧着烈火,又似乎是战士快要变成实体的冰冷愤怒给自己造成的错觉,让他忍不住想躲避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但铠没对他发火:“我不需要道歉。不要再说对不起,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的地方。”

忽略自身的安危,死守一句话的约定,这个人身上必定曾经经历过什么。没有要保护的人就无法发挥出的实力,是对自我的压制,也是自我的放逐,某种程度上他很能理解百里守约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样子。

但他们走了截然相反的路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铠把狙击手安顿在安全的草丛,拍拍他的头:“刚才做的很好,接下去就交给我。”

百里守约瘸着腿,在狙击镜里目睹了铠追着逃散的魔种一通乱砍,他默默地蘸着镜片雾气写了个666。所以这人还要什么射手支援?

他看了看自己双手,久违的杀戮,过后却相当平静。

这样的感觉很好。

 

两人就此成为守卫军中的知名搭档,人送给他们称号,西北砍王和百里瞄不准。

后来长城的客人渐渐多了,先来一个拿门柱当武器的大叔,又到访一名喝酒杀人就是没见过吟诗的诗仙,再来位脾气很臭张口就是“治不了,医不好,等死吧”素质三连的庸医。

守卫军配置没那么紧巴巴了,百里守约却没有撤下前线。

随着他越发成熟的战斗技巧和临战心理素质,狙击手每次任务探索的地方也越来越远,一开始还有跟铠一起深入大漠,后来干脆单枪匹马自己出发。

有次铠喝醉了跟花将军抱怨,这位看起来似乎了解很多八卦但是从来不说的队长才透露,百里守约有个失踪的弟弟,他是为了寻找弟弟才到长城来的。

“他有个弟弟?”

花将军只有喝多的时候话才多一点:“收收你的腿,腿长了不起啊……守约没讲过吧,小时候他和弟弟失散了,好像他的心理毛病也是那时候有的,嗝。”

“他从没告诉我。”

“你也没说过你有妹妹呀。”

铠瞪向花将军。

“咳,我恰好认识个……呃,知道很多八卦的,朋友。”花将军强调说,“朋友。他那里信息很多,你们的档案我都有……要不然,你以为长城这个军事重地,不政审就随便招人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
“想知道啊……想不想看看守约小时候毛茸茸的照片。”

毛茸茸的小守约,要看。

“想得美!”花将军哈哈大笑,把酒一饮而尽。

铠这一刻很想谋杀花将军夺权篡位。

长城外一点灯火亮起,有人半夜回来了,铠跳下城墙去迎接来人。

“阿铠。”守约对铠的称呼,从铠先森,铠,到如今的阿铠,看上去是越来越亲密了。

可这人还是没把最深藏的秘密讲出来。

守约没注意到铠此刻复杂的情绪,拖着他身后巨大无比黑黝黝的东西,尾巴激动地晃动:“我今天单独杀了这个魔种,今晚有牛肉吃了。”

看他耳朵立起来,尾巴甩来甩去的样子,像是在邀功。

铠走一步上前,抱住远道归来的狙击手:“欢迎平安回来。”

百里守约被吓了一跳,随机又恢复软软的语调:“阿铠呀,真没办法,下次外出我会叫上你的。”

你不会的。铠心想,但我会跟着你。

 

过了几天,百里守约又一次深入大漠,铠紧随其后也去了。

花将军托着下巴在军帐里等待密探的信件。苏烈与李白蹲在屋顶喝着关市淘来的葡萄美酒共抒胸臆。

此刻没有人知道不久的将来,这一切都将不同。

 

 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 

花木兰在长城外乱战尸堆里捡到了一个人。

 

听说这人单枪匹马屠杀了城外全部魔种,伤痕累累下表示他还能走,不要管他,让他独自流浪远方……但是在喝了木兰姐端过来的一碗肉粥后立马安静如鸡,再也不提离开的事儿。

所有人都见过了伤者,但只有百里守约在进去探望伤病员之前,被花木兰拉到一边。

“我知道人很像,名字姐也抖了个机灵,给他取名叫铠,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连通用语都忘了,刚见面张口跟我说什么害鼻涕,逼得姐祭出了还没过四六级的舶来语。”

“他能听懂?”

“哪能啊!”花木兰摆手,“后来我问‘泥葱纳尼徕’,他回答我‘汪叻’,我才意识到这孩子怕是脑子坏了。所以到底还是不是他没人说得清,但我们太需要人手,我就拣回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花木兰拍了拍自家狙击手肩膀:“别在意,当初那件事不是你的错。这么多年他去哪了没人知道,现在能回来就好。”

 

铠对长城的印象是,这里还真是个不毛之地啊。

遍地残骸尸首断壁残垣,广袤的沙漠里植物难以存活。依靠一群编制连小队都不满的非正规军,抵御着源源不断的魔种冲击,领头的将军还是个女人,虽然这个女人如刀锋般美丽,但刀锋也过刚易折。总之大唐简直药丸。

但是这里饭很好吃。

君子不立危墙下,他不是君子,只是个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的浪子。为一饭之恩倾身相报,听上去似乎也不错。

 

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个银发红瞳的魔种。第一眼见到时铠几乎一惊,这不是他在长城之外杀戮了几千个的魔种同类?

相比铠内心的跌宕起伏,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,不闪不避,眼睛里有很多他目前的通用语水平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铠直觉长这么好看的不会是坏人,更何况他还端着粥。

这真是铠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粥。

浓稠香甜的北方稻米,被煮得格外柔融,里面淡红的碎肉末与绿色蔬菜散发出诱人的鲜咸,还有奇怪的黑色碎蛋带来的奇异芬芳,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。

吃着吃着,捡他回来的女人走过来,丢给他一套衣服。

“能起床了就快来干活儿。从今天起这就是你在长城的搭档,我们珍贵的神枪手副业厨子的百里守约。”

铠猛地抬头,他要报恩的对象原来不是女汉子而是个兽耳小哥,心中不知从何冒出一句:“比子弹更能击穿人心的,是你的厨艺。”

百里守约:“???”

花木兰:“!!!”

直到喝完粥,铠从碗里抬起脸,正儿八经地问花木兰:“这么珍贵的人才,你放心?”

一旁沉默许久的百里守约突然说:“我会照顾自己。”

 

铠不大习惯跟人配合。

他独来独往惯了,杀到兴起索性召唤出魔铠往魔种堆里横冲直撞,开大从不回头。杀不杀得了人在其次,气势上不能输。

这时候百里守约跟在他不远处,用精确的动作点射,瞬射,补刀。偶尔有魔种发现这个如影随形的狙击手才是可怕的主力输出,想要袭击百里守约,往往被他一个后跳飞枪躲开,然后冷静迅速地切弹,瞄准,近距离瞬间开枪。

铠溜完一圈直到魔铠散去,回头找过去,百里守约脚下已经躺了一堆被爆头的尸首。

铠:“……你很厉害。”

百里守约:“没什么,常规操作。”

他拍了拍衣襟,对铠张开双臂:“欢迎回来。”

 

这两人组合总是大伤不止,小伤不断。

扁鹊给守约脸上贴创可贴,把铠包成一只粽子,旁边木兰看了忍不住说:“你作为战士不能总往前冲,也要回头照顾身后的人。”

“没事的。”

“守约你别纵容他,他就是得寸进尺得意忘形,会变身很了不起吗?”

铠点头:“了不起的。”

守约:“很厉害的。”

花木兰莫名被秀一脸。

 

长城守卫军们又给两人组合取了绰号,正儿八经的那种,破灭刃锋和绝影神枪。

百里守约和别的射手不同,披风颜色是艳丽的红,平日里见到格外亮眼。有人说以前的百里并不穿这样的颜色。

“直到有一次……”夜谈的守卫军喝着酒,讲着八卦,铠在一边默默地听。“他走到了大漠深处魔种巢穴,陷落在了里面,杀了几天几夜才脱身,出来的时候原本驼色的披风被魔种的血染成了鲜红。”

“然后我们神枪手就只穿红色了。”

“哦,”铠听了问:“他为何要留着魔种的血?”

讲故事的小兵一愣:“为什么,为什么我哪知道呢?这是个传闻。”

“传闻也分真的,假的,半真半假。”

“道听途说。铠哥你跟守约这么熟,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问呗。”

铠没敢去问百里守约,他感觉这人平时温和好说话,某些事情却格外固执,不想说的绝对不会说。他打算去问别的人,路过长城箭阁时却发现屋顶躺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剑客。

剑客喝得醉醺醺,把酒壶指向月亮: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”

铠:“那我是第四个。”

李白:“你特么别断我思路。”

铠:“……”

铠坐下,等李白絮絮叨叨喝一口,吐一句。他念的内容仿是灵思一动便成,妙语天成信手拈来,铠还不知道自己目睹了怎样的奇景,当李白念到“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凌乱。醒时同交欢,醉后各分散。”铠心念突动,沉寂已久的内心被狠狠拨拉一把。

“你在说月亮?”

“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。”李白喃喃地道,“你自己心里知道的,是什么就是什么了。”

“但我把一切都忘了。”他捂着左胸,心脏的位置:“这里空了,以前或许有过,却再也想不起来,只能从别人那里知道真相。”

“真相?”李白大笑:“别人口中的过去就是真相吗,即事已如梦,后来我谁身。”

铠板着脸:“……听不懂。”

“生者为过客,死者为归人……”李白干脆地醉过去了,小声念着什么再也听不清楚。

“???”

 

浪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
铠和百里守约浪过了头,在远离长城支援能到达的地方被几个魔道包围。

守约提议自己引开他们,让铠回去求援。铠起先不同意,百里守约却二话不说从隐蔽地点瞄准崩了一个魔道的头,同时也暴露出两人位置。

“我有个弟弟。”百里守约突然说。

“!?”

“我跟他约定过,要活着在长城等他。”守约回头对铠弯了下嘴,露出个笑容。“你也有家人吧,你也不能就这么死去,而是要活着见到他们。”

铠下意识回答:“我不……”

百里守约堵住他的话:“我不要一起死。给我带回一线生机,可好?”

他从藏身的掩体下窜出去,两枪击毙冲在最前面的敌人,再迅速地引开更多。原本觉得红色太显眼,原来在流满血迹的黑土战场上倒成了保护色。

铠转身飞奔,在茫茫大漠里用尽全力奔跑。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么奔跑过,内心焦灼不安,去寻找一个重要的人。

在哪里?

想不起来。

是谁?

想不起来。

为什么呢?

因为我有一个约定,必须好好履行。那个人独自面临危险,不肯转身逃跑,他会固执地等待。

那他后来等到了吗?

铠猛地回转身,一边召唤魔铠一边朝着反方向提速。

 

百里守约把子弹射尽最后一发,心爱的枪械也因抵挡攻击被拦腰击断,他心里念着杀一个不亏,杀两个够本,三杀血赚,不知不觉把追踪他们的魔道杀了五个人。

但也到此为止了。再也跑不动一步的魔种跪倒在地上,魔道召唤的荆棘贯穿他的四肢,吸取流出的鲜血,那些没有被吸尽的逐渐浸染了衣袍,本就已经是红色的衣襟变成更加深稳沉重的色泽。

仿佛很久以前,某人溅落在衣服上的颜色干涸后的样子。

然后天上就下雪了。大雪中利刃随风而至,将念咒的魔道斩成几段。随后大雪覆盖,荆棘枯萎,掉落雪地中的神枪手心想,原来这个男人的愤怒真的会召来狂风暴雪。

李白说,浪的最高境界是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

但他们修行不够,没能做到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。反而留下一地残骸,难堪的样子,令人痛惜的过去。

铠看着天地皑皑白雪中的那一缕红,沉默了半天,开口道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谁知半魔种刚听到便红了眼圈,咬牙说:“你永远,不用跟我讲对不起。”

 

他抖着肩膀,哭了出来。

 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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